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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(第1/5页)
谨姝醒过来之后,就一直呆呆地看着床帐上挂着的流苏,流苏轻轻晃动着,晃得她眼晕,她又扭过头去看窗外。 窗外的树吐了嫩芽,葱绿一片。 两只鸟蹲在上头,一只在给另一只啄理羽毛。 这对谨姝来说,无异于另一种羞辱。 她愤愤地闭上眼,什么也不看了。 可一闭上眼,脑子里都是昨夜里李偃盛怒而来又拂袖而去的画面。 她眉头便忍不住蹙了又蹙。 母亲在边儿上劝她,“夫妻哪有隔夜的仇,他回来,你好生哄一哄,便过去了。” 谨姝倏忽红了眼,声音嘶哑地说:“诚然我给他添麻烦了,可他什么事都不叫我知道,又偏偏给了我权利,如此他便一点错都没有吗?为何要我去哄他,我命就这样贱吗?”她一回来便知道了,一切都在李偃的算计中,她是白担心了。 如此一口提着的气松下来,病的便更重了。 那股委屈和难堪更是席卷而来。 她好心办了坏事,全是她多余罢了。 她气鼓鼓地把身子翻到里头去,虽则有气无力却气势万千地说了句,“我不去!” 温氏简直大惊失色,妻子迁就丈夫,那不是天经地义,何况女儿还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,闻言难免数落了她一句,“你又不是小孩子了,怎么如此任性。便是赔上自己的性命,赔上阖族的性命,你便甘心了,痛快了?” 上一世,祖母也是这样劝她的。 乍一听闻,前世种种滚滚翻腾而来,眼泪便顺势也滚了出来。 “放心,他不是那样的人,便是念着我和他那些旧情,赔上阖族的性命真不至于。顶多他气我,顶多我赔上我自个儿的性命。我确切命是贱的,小时便不该活着,他养了我好几年,又送我去庵子,他没有对不住我的,全是我的错,我便是死了也活该。”她碎碎念着,脑子已不大清醒了。 温氏被她状似疯癫的自言自语给吓着了,忙低头给她掖好被角,叹了口气,“你好好养病,身子要紧,莫说那丧气话,好好的他何故要你命。便是好心办了错事,他要罚便罚,哪至于要你命去。说那些晦气话做什么。” 她觉得女儿好似变了许多,自小温婉聪慧,性子温吞的很,现下却变成了这样。 传闻里江东王李偃暴虐荒蛮,莫非私底下折磨了女儿? 前次她不放心,还私下里打听过,听下头人说江东王对小夫人颇好。 莫非……是房里? 温氏心里一惊,她自小也是官贵家里长大的,知道些达官贵人私下里是有些不好的癖好的。 她不由得更心疼了些,满面愁容地出了门。 心想改日里等谨姝好了要仔细问一问。 而谨姝还在那里碎碎念:“我本也不是善人,更不是救世主,我连我自个儿的命都不在乎了,我在乎旁人的命做什么。我不怕,活着若脏的很,那活着做什么。我便要做个恶人,谁的命都同我无关。我就是下地狱,成妖成魔,也是我自个儿选的。这世上好人那么多,谁爱当谁当去,我就要做个恶人。” - 这一日玉沧也不太平,叶邱平得了吩咐,照李偃说的,派人去和傅弋说,这婚事作废了,也按照李偃的吩咐,有多难听便说多难听,说傅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一大把年纪了色心不改,别说他家女儿宝贝金贵,便是家里的丫鬟,也不屑于嫁给他这样的人。 前面宣扬的人尽皆知,其实叶家没有明确发话,只是傅弋过来提亲,叶家得了李偃的授意,话说的模棱两可,但看着就像是犹豫不决。傅弋手握重兵,虽然忌惮李偃,可这人自大的很,稍稍看见苗头,肯定会想叶家定是因为怕他不敢违逆他才犹豫不决。早就将此当作板上钉钉的事了。 且他之所以要娶昭慈,不过是前头李偃抢了谨姝,叫他十分没有面子,世人都说他比不过李偃,这才对叶家施压,企图找补回来一点。 现在被叶家指着鼻子骂,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! 送信的信使甚至都没敢进城,远远地在城外找了个守卫把信塞进去就溜之大吉了,免得殃及池鱼。 傅弋哪受过这样的羞辱,闻言便扣了一顶大不敬的帽子给叶邱平,说他前面勾结逆党,后又辱骂皇亲国戚,谋逆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