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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 农家子科举路(七) (第2/2页)
,就是识了些字,正儿八经的文章,一整篇都背不下来。 学成这样,怎么可能考中科举? 私塾的先生都委婉的劝了他好几次,让他别浪费家里的钱了。 周耀明只装听不懂,先生又只好建议他去别的私塾试试。 为了送走周耀明这个超龄学生,先生不惜自黑:老朽才学有限,恐耽误了你的学业,不如你另寻名师? 邻村的私塾是十里八乡最便宜的私塾,且这位先生能教出齐县最年轻的秀才,也是有真才实学的。 周耀明知道,如果在这个私塾待不下去,家里肯定不会再让他去别的地方。 为了能继续圆他的读书梦,周耀明硬是厚着脸皮,跟一群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一起上课。 原剧情中,周耀祖害得周家家破人亡,周族长亲眼目睹周家惨状,立刻给家里分了家,把死活要读书的周耀明分了出去。 周族长虽然担心小儿子会像周耀祖一样连累家人,却也不是真的不管小儿子。 所以,分家的时候,给了小儿子厚厚的一笔家财。 如果周耀明就此不再读书,哪怕啥也不干,靠着分家的这笔钱,也能安然度日。 周耀明呢,刚分了家,就转手卖了几亩田,拿着银子去了县城读书。 青云书院他是进不去的,毕竟人家要考试。 周耀明便寻了个颇有些口碑的举人办的私塾,每年六两的束脩,他一读就是十多年。 然后,他继续重复着“年年考试年年不中”的生活,只把家里的田、房子全部卖光。 两个女儿也卖了,儿子因为生病没钱买药,直接病死了。 娘子遭受了着接二连三的打击,又劳累过度,儿子死了没几天,她也去了。 好好的一个家散了,周耀明疯了,穿着个破长袍,又哭又笑的背着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、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”在大街上疯跑。 起初他的兄弟还会管一管,但时间久了,便任由他疯。 终在一个冬日,周耀明再次发疯跑出家门,冻死在了路边。 自他以后,周家坳的村民们再也不敢送孩子去读书了,以至于周家坳三四十年里都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。 每每有孩子提出想读书的时候,村民们就会把周耀祖和周耀明拿出来说事,以至于两人都死了好多年了,依然是周家坳教育儿子的反面典型! 原主死后,灵魂不散,看到了这些,便心心念念的想成为整个周家坳最有出息的人。 估计他也有个隐藏心愿,那就是成为周家坳乃至整个齐县最出色的人,成为所有父母都羡慕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! 安妮心里想着,面上却不显,走到田边,笑着对周耀明说:“怎么是‘有辱斯文’?堂弟饱读诗书,应该也听说过‘耕读传家’这个词儿吧。古时那些先贤、名士都以‘耕读’为荣,又何谈‘侮辱’二字?” “耕读传家?耀祖啊,你的意思是,读书人也可以下地干粗活?”有村民好奇的问道。 周家坳实在太偏僻了,几十年里,就出过两个秀才。 大家根本就没见过几个读书人,还以为读了书,就要像周耀祖、周耀明这样啥也不干呢。 安妮笑了,“当然可以!不说那些古代名士了,就是我们书院的先生,平时闲了,也会侍弄侍弄菜地,养些鸡鸭。” “耕是天下头等大事,就是京城的圣上,也会亲事农耕。种地,一点儿都不低贱。” “还有啊,读书和干活丝毫都不冲突,读书累了,正好可以干干活,这样也能活动一下身体。你们没有考过科举不知道,考试也是个体力活,身子骨太弱了,根本就撑不下来。” 安妮的一番话,仿佛给周家坳的村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 就连累得够呛的周显德、周显诚哥儿俩,闻听此言,也有些惊诧:“爹,考试真有这么累?” 周显德虽然今年参加了院试,但当时只顾着兴奋,并没有觉得多累。 安妮点点头,“那当然。童试还好些,像乡试,接连要考三天。号房里窄仄,只能容一人坐着,却要在里面待一整天……” 安妮比划了一下印象中的号房,然后跟大家仔细介绍。 “天哪,这么受罪啊。” “可不是,在这么个地方坐上一天,肯定累啊。” 在村民眼中,贡院绝对是个神圣的地方。生平第一次听闻那里的事,大家无比新奇。 “很多人,平时不注重身体,又承受不住考试的压力,考到一半就昏厥,” 安妮继续说道,“每年考场上都有不少被抬出来的考生,他们连考试都考不完,就更不用说考中了。” “倒是很多出身农家的学子,因为平时干农活,身体也好,反而能坚持到最后呢。” “所以啊,大家说读书该不该干农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