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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性冷淡 (第1/3页)
听我说过黑船的人是个女生,在我眼里她美丽性感,但又聪明冷淡。她总是留着一头到肩的黑发,发丝笔直,发质乌亮,在阳光下倾泻如瀑。 她像机器一样自律,早早起来就开始上课、自习、吃饭、游泳或者瑜伽,晚上她总是一个人去水房打水,然后拎着暖瓶回宿舍,洗漱之后关灯睡觉——即使多年后从国外留学回来,她的这些作息活动也基本都一成不变。 在我认识她之前,班里系里乃至学校里的好多高的、帅的、富甲一方的、智商惊人的男生已经陆续追求过她,但都一个个败下阵来。 “搞不定,太难了。” “她说自己是独身主义者,是嫁给逻辑的人,不会嫁给男人或者女人。” 受挫的他们或者摇头,或者叹气,或者仰天长啸,或者借酒消愁。 我记得那时候班里的美男子江黎跟她表白被拒的那天晚上,他非拉着我陪他喝酒不可。我推脱不过,只好被他拉进学校后街的一家小酒馆。 “要不,AA吧?”我说。 “哥儿们今天请客,谁跟我A我就叫他‘啊’出来!”他拍着桌子,怒目圆瞪地点着菜,然后又朝老板喊。 “两瓶小红星!先上!” 老板把两小瓶酒递到桌子,他直接把盖儿拧开,一口一个就灌了下去,然后一头就栽到桌子上昏迷不醒。 “喂喂。”我使劲推着他,他纹丝不动。 “老板,结账吧——没炒的菜可以退了吗?”我无奈之下只好说。 “不行啊小老弟,后厨大师傅都切出来了。”老板不知道跟谁学的,不停耸着肩说。 “那就都打包吧。” 我替江黎买了单,然后一手扶着他,一手拎着打包的饭菜走出了酒馆。外面飘着鹅毛大雪,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。 路过操场边的时候,江黎似乎醒了。 “那个,你替我买单了?”他问。 “买了。”我说。 “那就好。”他好像胸中一块石头落地似的语气。 我忍不住有些气恼,心想你叫我出来喝酒,我还替你买单。可就在我准备说等明天跟他算钱的时候,他忽然一把推开我,踉跄朝前走了几步,然后五体投地地啪叽一声扑进雪里。 “老天爷啊,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!”他使劲捶着雪地失声痛哭起来。 我看看手里拎的饭菜,再看看如丧考妣的江黎,心想还是算了. 毕竟人家都这么痛苦了,我再斤斤计较这点儿饭钱,人生观未免有点过于狭隘了。 江黎那天痛哭流涕地被我搀回宿舍后,第一时间就冲进厕所哇哇呕吐。少顷又擦着嘴走出来,然后问我。 “打包回来的菜呢,我饿了。” 我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过去,他接过来闻了闻,浮出一脸陶醉的表情。 “那个,言桩,谢谢你啊,真是一个班上的好兄弟。” 他拍着我的肩膀,把迷迷瞪瞪的我送到门口,然后就千恩万谢地关上了门。 我挠挠脑袋,这才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没吃饭。 算了,回去泡方便面吧。我这么想着离开。 闻廷绪知道这件事后火冒三丈,他是我同寝室的好友,是个更加寡言少语的人。他父母先后早逝,在奶奶家寄住,大概是因为出身高知家庭的原因,他头脑绝顶聪明,但是考试从来没得过特别好的成绩,究其原因是他好像不喜欢任何人,包括同学和所有老师。因为把老师们都得罪了一遍,所以他每次考试都会在主观题上丢分。 他的专业是信息管理,并非跟我同一专业,以前也并不在一个寝室。但他在原来宿舍跟别人格格不入,舍友不停跟老师反映情况,要求把他调离。恰好跟我同寝室的一个同学退学,他就被安排了进来。 但奇怪的是,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各色的东西,倒是能跟他正常相处。 据说他极少跟人说话,但跟我话却不少——也可能是我每天都帮他打饭打水、甚至公共课跑去帮忙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