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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喋血东海 (第2/2页)
沿海,但数次被大明水师击溃,损失惨重,得不偿失,后来就不再螳臂当车,改去苏禄、爪哇、真腊等地劫掠了,主要是抢劫过往商船,偶尔也登岸。 王景弘问其所言有何证据?周仕达也提供了岛上的账簿,上面记载着每一笔近几年抢来的不义之财,大部分都是来自苏禄、爪哇、真腊等地的特产与宝物,而岛上搜出的物资,也证明了其所记所言属实,因为在这些物资中,确实少有大明物产。这也是为什么几年来,大明沿海百姓,都少有向官府报告周仕达一伙人恶行的原因。 按理说,攻灭了黑沙岛上盘踞的盗匪,王景弘、杨挥应该高兴,但实际上,他俩一个都高兴不起来。与剿灭海盗相比,调查宝船失踪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。 原来把希望悉数寄托于黑沙岛,等到发现黑沙岛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后,他们所感到的,只有失落与沉重。 “王大人,眼下该如何是好?”杨挥问王景弘。 王景弘也没辙,只好徒劳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将周仕达、张闯一伙人押送大明,其他的,也只能等回去后再作计较了。” 唐循中焦急地等待着王景弘与杨挥的消息,当三人一碰头,王、杨二人将黑沙岛上的事与唐循中一说,唐循中差点没背过气去。 “到底是何人所为?到底是怎么回事?两百名勇士,坚不可摧的宝船,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,让这一切凭空消失的?” 王景弘道:“要不问问周仕达?听听他对此事有什么看法。此人长年浪迹海上,想必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。” 唐循中道:“好主意。试试看吧。” 于是,周仕达算是戴罪立功,向官家说出了他的意见。 “宝船应该也不是凭空消失,一定是沉没在海底了,”周仕达说道,“海上的大片血迹肯定也是船上的人员留下的,我的感觉是,船上的人应该都已被杀。如今当务之急,是要弄清沉船与人员死亡的原因。 首先,船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事故或因为工艺而沉没的。船员留下的大片血水,带血的衣服碎片,表明宝船是受到了外力袭击。最有可能的,还是海盗,先攻占宝船,杀死船员,再将宝船凿沉,毁灭证据。只能是凿沉,因为海面上没有漂浮一片船板或木屑,说明宝船是完整的失踪的,如果是击沉的,海上肯定会留下宝船的痕迹。而现在,海上所留只有船员的衣物,足以说明宝船被凿沉,整个地没入了海洋中去了。” “如果是凿沉,应该也会有木屑飘在海上吧?” “如果是在杀光船员后,从容地在宝船内部作案,边凿边收拾,就不会有木屑之类的痕迹留在海上了。” 唐循中又问:“如果是海盗袭击,那么海盗在杀死所有船员之后,也有可能驾宝船离去啊,如此也能解释海上为什么没留下宝船痕迹啊。” 周仕达道:“不可能。海盗不会这样做。海盗见了宝船,以为宝船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有可能会杀死所有船员,上船劫掠。但完事之后,绝不会再驾宝船离开,因为宝船是大号的罪证,是最显眼的目标,谁家海盗会那么傻,愿意暴露自已,明目张胆地与大明朝廷为敌?所以,只能是凿沉,如果真是遇到了海盗的话。” “那依你之见,何方海盗有如此实力,敢做此惊天动地之事?” “只有陈祖义一伙了,不可能再有他人,他们有上万之众,战船百艘,只有他们能做此凿沉宝船,杀死两百多官兵的大事。但海盗的战船较小,要杀死两百官兵,海盗起码有三四百人,当时战船一定不下十艘,而如果真是十来艘海盗船驶入了大明海域,我想一定有目击者,当天过往的商船,渔船,一问便知。” 唐循中边听边点头,似有被说服之意。 “是否有另一种可能?”唐循中又皱着眉头问,“海上时有大鱼出没,如鲸、鲨这等庞然大物,层出不穷,而船员也都被大鱼咬死,吃掉了?” 周仕达反问道:“船员好好的在宝船上,怎么落海的?” “有没有大鱼可以掀翻宝船?” “不可能,绝无如此巨大的海鱼。退一步来说,就算宝船被一条特别巨大的鲸鱼给掀翻了,但大鲸鱼是不咬人,不吃人的,其他会咬人,会吃人的海鱼,又根本掀不翻宝船,而如果是将宝船撞碎了,那么一旦撞碎后,便会在海上留下宝船的痕迹,比如船板,木屑之类,可问题是这些都没有啊。所以只能是海盗,只能是凿沉。官府可以贴出告示,向沿海百姓征集线索,就问宝船出事当天,是否有人目睹十来艘海盗船经过这片海域。” 唐循中再无疑问,就依周仕达所言行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