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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恶盈满,皆由我修 第十五章 大事小事 (第2/2页)
不如前,若是一口气将所有奇门功力收入体内,只会是落得丹田翻覆,七窍流血的下场。 便辛苦你帮我担着些了。 他冲着铁剑微微一笑,将之佩在腰间。 抬起头,望向眼前的那片麦田。 已不是金色海洋,只是褐色的泥土地了。 白衣弯下腰,捡起放在脚边的那坛黄酒。 打开酒盖,闻了闻扑鼻而来的酒香。 然后,将之缓缓地洒在了土坡之上。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地方。 “荣哥啊,虹鲤馆的上好黄康,我一时半会儿是请不起了。” 白衣轻叹口气,似笑非笑。 “只好请君久等了。” 夜里的萍水郡城,一如既往地安静。 腰佩铁剑的他,慢步走在那条熟悉的街道之上。 在离开这萍水前,他还有一个人要去见一下。 一个在那满燕院中,只会抚琴的人。 虽说要到那满燕院,应该有一条更近的道路才是但他还是走在了这条最熟悉的街道之上,这条必定会经过那萍水郡头牌酒楼的街道之上。 停下步伐,侧过身,看向那写着‘虹鲤馆’三个金字的黑底招牌。 然后,微微下移视线,落在那身着朱裙的她身上。 白衣扬起了嘴角:“你果然还在在这里。” 朱裙也扬起唇角:“你果然不会不辞而别。” 说着,她拂袖挥手,将一个泛着光的小巧物件扔给了他。 白衣接住那泛着光的小巧物件,以那依稀月光,定睛一看。 竟是一枚金元宝。 白衣惊愕。 “路上的盘缠。”她浅笑道,轻轻摇扇,“可别一会儿留在那满燕院里了。” 白衣稍稍一怔,摇头笑道:“不会。” 接着弯腰作辑:“谢过掌——” “游茜。” 他抬头望去,只见掌柜倚墙而站,微微动唇。 “游茜,那是我的名字。” 白衣点点头,眨了眨眼,双手抱拳:“不才王满修,谢过游姑娘!” 朱裙一愣,浅浅一笑。 “王满修,就算你以后没法再做那白秀才了,能回来做个食客也好。” “若是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,那寄一两封信也是好的。” “你走了之后,小鲤肯定每天都要缠着我问白哥哥几时回来,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。我肯定不能说你此行不会回来” “店里的大家都会想你的。指不定那些常来的食客也会,所以你” 也不知过了多久,朱裙终于不再言语,只是倚墙而站,轻叹口气。 “路上,记得小心些。” 白秀才浅浅一笑,双手抱拳而站。 “请多保重,掌柜的。” 说完,白衣便转过身,自那街道上越走越远,直至消失不见,也没有回头。 只留下那袭朱裙望着街道,露出了几分苦笑。 江山美人仁义道德。 你俩皆是如此。 都舍不得。 一轮明月,挂于长空。 木窗敞开,使月光泼洒在她的身前。 一袭白裙,一张面纱。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拨着琴弦,柔声婉转。 曲似《见离人》,情似《别离人》。 时而欢喜时而凄凉。 弦忽断琴声止。 夜风吹拂,一袭白衣微微飘荡。 她没有望去,只是抿唇轻声:“要走了?” 他转过身来,望着窗外月光:“要走了。” “那便走吧。”她淡淡道:“不过,别忘了把它也带走。” 白衣侧过脸,看向那张放着茶杯的红木案桌。 走上前,缓缓抽出其中的抽屉,让月光,洒在了那柄寒玉匕首之上。 他早就知道的。 从第一次在萍水遇见她就知道的。 她不是荷花,无法出淤泥而不染。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。 而现在的她,却不想让他所看见。 两人在萍水相遇,对他来说是福;对她来说则是祸。 她从在萍水第一次见到他后,就有了轻生的念头。 所以他,才会几乎天天来这满燕院,来告诉她,就算从前的你已不再,我也依旧是会与你相识——同时,也在告诉她,有我在萍水一日,你就不许死。 他早就料到这用来端茶的案桌下有一柄匕首。 他没有料到她会让他带走匕首。 但他没有过问,只是伸手拿起了那柄匕首,收入了衣中。 走至窗旁,微微张口。 “悦儿,我不后悔在这萍水与你相逢。” 说完,白衣一掠而逝。 她侧过身来,瞧了眼空无一人的窗旁,缓缓地解下脸上面纱,露出了脸上那道令人不忍的伤疤。 抬起头,望着布着繁星的夜空,似是凄凉又似是温柔地笑了笑。 “这一次,你可不许去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