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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理想主义者 (第1/2页)
“千方百计地,联系到一个加拿大回国的投资人,有点兴趣。然后我就开始做预算,先是说一百万,后来慢慢放低到七八十万,用了大概三四个月,把剧本写好,可能时间太久了吧,人家又没多少兴趣了。我还不死心,继续联系,最后找到一个上海的朋友,愿意投40万。实在没办法了,一咬牙,不拍胶片,拍高清的也行!最后拉起来一个剧组,临开拍前,那个朋友说投资了个店,钱不够了,只能先给十万。我不想再等了,自己找家里凑了十万,边拍边借……” 靳军说的还算是轻描淡写,但是王奈杰听着,都能想象到当时的艰难。 拍过戏的都清楚,开机就要钱,剧组要开支,演员要片酬,工作人员要工资,机器、灯光设备什么的就更别说了,都是按天算钱的。 “也不敢走远了,就在北河一个老镇子上拍,剧组一共二十来个人,有同学、朋友,也有外边找的,一共拍了30天。总共才30万不到的资金,实在给不出正常的劳务,就是一点辛苦,。我也不好意思严厉要求,这么点钱让人没日没夜干,说不出口。只能拼命赶进度,又没有管理经验,剧组里的人还闹矛盾,最后我发现不断地妥协,拍出来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跌破心理底线,跟想象中的电影基本两码事了。”靳军叹了口气。 “我就跟剧组人说,算了,拍不下去了,他们都懵了。摄影师是电视台的,说他跟单位请假拍电影,领导还挺支持,不能就这么算了,起码得有个交待。其他人也劝我,都拍了一大半了,坚持坚持。我就硬着头皮继续拍完,那时候什么都不懂,送审、卖给电视频道都没想过,剪完才发现,确实拍得差,而且题材敏感、过不了审。” “后来呢?”王奈杰听得入了神。 “后来又是千辛万苦,参加了圣丹斯独立电影节,还得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奖项。当时总觉得送展了,有希望海外发行,但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懂,英文也不好,根本不知道找谁,最后砸手里了。”靳军端起桌上酒杯一口闷了。“那部电影叫《秋末》,到现在也没有卖出去。拍完之后欠了一屁股债,周围人都不理解,不知道你在干什么。自己也觉得不是拍电影的料,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特别抑郁,不愿意跟人打交道,整晚整晚睡不着,一个人在街头溜达。” 他看着王奈杰:“其实那个时候很多人都跟我一样,自己四处借钱,砸锅卖铁拍戏,然后慢慢还钱。所以我特别佩服你,能自己凑钱拍电影,还能拍得那么好。” “别这么说,我拍的其实也还是商业片。”王奈杰给他倒酒,又碰碰杯子。“现在应该容易点了,大环境好,投资人也多。” 他敢拍《情人节游戏》,那是因为知道不会亏钱,跟靳军性质完全不同。 靳军这样的导演以及他们所做的事情,其实为数不少,大多数人评价的好听点,会说是理想主义者,说的难听点,那就是愤青、地下电影、阴暗压抑…… 尽管以前偶尔听说过只言片语,但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,有机会坐下来听一个独立电影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