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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又是一个阳春四月 (第2/2页)
角落里抽着烟,烟头晦暗不明,照亮了他时而恐惧,时而狰狞的面孔。 …… 又是一个阳春四月,黄桥农场的广阔土地上,到处都是忙碌劳作的身影。 通往场部的路上,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背着行李大步而行。 “这不是林老师嘛?你怎么回来了?”,劳作的村民认出了军人的身份,忙停下手中的活打招呼。 林维桢笑着点头道:“嗯,回来了”。 打了一路的招呼,脸都笑僵了,此时站在谭山家的大门口,林维桢居然有些近乡情怯。 站了一会儿,林维桢深吸了口气,穿过大门,走进小院,喊了一声:“婶子,我回来了!” 屋里传来不知什么东西摔落的声音,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,正堂的房门从里面打开,杨婶站在门口打量着林维桢。 “是维桢吗?”,杨婶上前两步抓住林维桢的胳膊,“真是维桢”。 林维桢眼圈微红,努力的笑着道:“杨婶,是我呢”。 杨婶欢喜地不停点头,“回来就好,正月里我还跟你叔吵了一架,好好的干嘛去当兵啊,我就怕你……,哎呀,不说这个了,回来了就好”。 战争发生在今年元宵节之后,还没出正月,杨婶居然为了这事儿在大正月里跟谭山吵了一架。 “你这脸怎么了?破相了?” 林维桢笑呵呵道:“被弹片划了一下,没事”。 杨婶登时急了,掰着林维桢的脑袋仔细端详着,一边看一边骂谭山。 林维桢被杨婶弄得很不好意思,赶紧直起身子,戴好帽子,安慰道:“婶子,就留了道疤,真没事”。 “你是文艺兵,怎么上前线了?谭三办事不靠谱,好好的孩子给弄得破相了”。 林维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只好应付道:“我没上前线,炮弹不知怎么就打过来了”。 杨婶又拉着林维桢说了半天话,眼看太阳西垂,一拍腿起身道:“不行,我得赶紧做饭,今晚吃面条,拴住你的腿”。 杨婶进厨房忙活了,林维桢将行李送到自己屋里,在厢房里呆了片刻,转身出了门,站在院里隔着厨房的窗户,跟杨婶唠起家常。 大部分时间都是杨婶在说,林维桢只是笑着点头或者应一声。 厨房里弥漫着水汽,杨婶的身影在水汽中若隐若现,热油发出的爆响,空气中飘来的香味儿,杨婶的唠叨,让林维桢终于体会到家的味道,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正常人。 “林大哥!”,突然,身后传来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。 林维桢闻声转身,还未反应过来,一个修长的身影便扑到了他的身上。 “林大哥,你可算回来了,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”,谭沁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,勒得他感觉有点疼。 林维桢感受着怀里女孩儿胸前的丰盈和柔软,顿时变得手足无措,回头看了一眼杨婶,尴尬地咧嘴笑笑,“丫头,赶紧松手,让人看见不好”。 “不松”,嘴上这么说,谭沁还是依言松开了胳膊,面带红晕地看着林维桢。 许久不见,谭沁像抽条的柳枝,猛地窜高了不少,脸颊消瘦得厉害,衬托得眼睛更显大,滴着水的眼睛仿佛一汪清水,让林维桢不由得失了神。 “咳咳”,咳嗽声惊醒了林维桢,谭山站在小院门口看着两个年轻人毫无顾忌地对视,既感到欣慰,又觉得不爽,仿佛看到了养了18年的大白菜被一头猪给拱了。 林维桢看到谭山后,更尴尬了,期期艾艾地道:“谭叔,您回来了”。 谭山板着脸走过来,在林维桢的脸上扫了扫,哼了一声,道:“回来了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 “上午到的县城,去人武部报道后,下午3点左右到的家”。 “嗯,回来就好”,谭山脸上虽然没有表情,但跟杨婶一个说辞。